*ooc预警
张佳乐知道这样的酒吧都有点其他服务,现在听着眼前这位叫叶修的服务生说让自己付出点代价,他不禁吞了下口水。
一个警察为了查案而“献身”,这说出去会不会被人笑话死?
但如果真的能打听到什么,先答应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。况且自己一脚能将人踹出几米远,谅是谁也不敢轻易伤害自己分毫。
叶修走到吧台调了杯酒,笑着问:“警官,不问问是什么代价吗?”
张佳乐连忙打断:“我答应你,你别说出来了。”
叶修将酒杯放在他面前,张佳乐抱着必死的决心像咽下毒药一样地喝下了叶修调的鸡尾酒,交易就算达成。
叶修见他如此爽快地答应了,不免有些惊讶,开心地坐在了张佳乐的对面,“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没说实话的?”
张佳乐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着的服务生们,那个叫乔一帆的男孩正在收拾着酒杯。
“我大学学的是犯罪心理学。”张佳乐侧身,指向乔一帆,“那个孩子,不禁说话吞吞吐吐,眼睛还总是向右边瞟,而且,最重要的一点是…”
“最重要的一点是,他很快就否定了你的问题。”叶修捻了捻烟灰,看着张佳乐,后者点头。
叶修笑出了声:“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吗?”
张佳乐没说话,示意自己不知道,等着叶修往下说。
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:“警官,知道太多了,对身体不好。”
叶修站起来,不顾面如死灰的张佳乐,走向了乔一帆。
趁叶修跟乔一帆说话的空当,张佳乐环顾了下酒吧,即使是在白天,酒吧里也是昏暗无光的。
在白天活跃着的人们,为了尝试黑暗的滋味,全都在这里卸下一切疲惫。
黑暗会让人上瘾,让人忘记白天的伤痛和难堪。在这里,你是另一种身份,同时,黑暗也会让人失去理智和良知。
有些人也会披上违反法律和道德的外衣,成为魔鬼。
这时,张佳乐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个不干活儿的服务生。他在那边冷眼看着叶修,与那些忙碌着的服务生形成了对比。
张佳乐此行把自己都搭进去了,却还是什么都没打听到,有点扫兴,正当自己要离开的时候,叶修叫住了自己,“警官,别着急走啊。”
张佳乐摇头:“说了半天,一点有用的都没有,大爷我一堆事儿要忙呢,没空陪你们玩了。”
“让一帆跟你说说,他看到了什么。”
张佳乐像是从地狱被拉回了天堂,确认了一下叶修的表情,没在糊弄自己,便急忙坐下来,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,准备记录。
乔一帆抿着嘴唇,小心翼翼地看向叶修,叶修对他笑着点头。
“有什么就说什么,别让警官白来一趟。”
乔一帆点头。
“昨晚有个客人想要吸烟,可我们这里是不卖烟的,我就去附近的烟酒专卖店帮客人买烟。”
张佳乐抬头,“那时候是几点?”
“十点多。”
这正是死者被杀害的时间段。
“你是怎么确定时间的?”
“客人让我在十点半之前把烟给他买回来,不然他就不要了。”
张佳乐说:“还挺有脾气的。”
“而且师范大学就在附近,那个教学楼上面有一个很大的钟表。
“然后…我回来的时候,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。我看到了两个男人在酒吧门口纠缠,我以为是…”
张佳乐不想放过每个细节,问道:“什么纠缠?”
乔一帆脸红着看向叶修,叶修啧了一声,“警官,你怎么明知故问呢?”
张佳乐被噎得无话可说,却不知如何下笔。
“这个跟案子有关系吗?”
没有关系的话,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个写在笔记上。
乔一帆回忆了一下,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我昨晚看到的其中一个男人就是死者。”
张佳乐抑制住了想要站起来的冲动,“你怎么确定的?”
“那个男人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。”
张佳乐想起今早那具可怕的尸体,他的脖子上的确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。当时他还跟林敬言开了句玩笑话,说这男人居然围红色的围巾,真是没见过。
虽然不排除意外的可能,但乔一帆的话的确是破案的关键。
“你有看清楚另外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?”
乔一帆摇头,“我近视,看不清。”
张佳乐盖上笔盖,“刚才问你的时候,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?”
叶修向乔一帆抬抬头,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儿吧,乔一帆便回身继续去收拾酒杯了,“警官,别吓小孩了,是我不让他说的。”
张佳乐站起来,把笔记装进口袋里,“你们最好都老实一点,实话实说,别想着瞒天过海,不然以后有你们受的。”
“我身为工作人员为酒吧的生意考虑有错么?”叶修望向张佳乐,后者的眼睛里充满着怀疑,“我们才不想趟这浑水呢。”
张佳乐又瞟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服务生,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。
叶修轻轻地关上了门,走向角落里的那位服务生,他的胸前写着周泽楷三个字,“我就说一帆不适合撒谎嘛,被人看出来了吧。”
“你在隐瞒什么?”
叶修的手摸上周泽楷的马甲,从他的小马甲里掏出一盒烟,“没什么。”
周泽楷的手里把玩着打火机,却没有想给他点烟的打算,“没什么?”
叶修见他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,顿时有些不快,把烟扔进烟灰缸,“没意思,不抽了。”
就像小孩耍脾气似的,叶修扭头就走了,但周泽楷知道,他可不是小孩,所谓的耍脾气不过是在掩饰。
张佳乐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个奇怪的酒吧,跟那些奇怪的服务生们。
那个叫叶修的服务生,居然有着一张那么精致的名片,他面对自己问题时的沉着和冷静真的很引人怀疑。他提前告诉了乔一帆不能说出昨晚的情况,却在听说了自己学过犯罪心理学后,又立即让乔一帆说出了实话。
他是在担心乔一帆因隐瞒事实遇到麻烦。可他之前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?
他所说的为酒店生意考虑,显然是谎话。相比之下,他的后半句话就很真实,他不想趟这趟浑水。这是什么浑水呢?
他是个很聪明的人,他或许知道凶手会是一个怎样的人,或许这个人是他不能说出口的人,他既回答了自己的问题,不会落下话柄,又没有将凶手轻易地供出来。
叶修,他一定知道什么。
一想到这里,张佳乐又不禁环抱住了自己。
要付出代价的啊…
乔一帆不会撒谎,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暴露着自己是在撒谎,他应该没什么问题。
而那个坐在角落里,很悠闲却还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那个男人,自己对他一无所知。
看来,这个酒吧的确有着什么秘密,有再次登门拜访的必要。
总之,现在就是应该先把情况报告上去,要不要把那些服务生带回警局审问就看韩文清的意思了。
他刚回警局,就见张新杰正在白板上写写画画。
听见脚步声,张新杰都没回头,就问:“你去哪了?”
白板上贴着死者照片,跟死者有关系的几个人的资料以及现场的一些情况。
“我去案发现场看了看。”张佳乐凑到白板旁边看着上面的信息。
“有发现什么吗?”张新杰强迫症一般地将歪了的照片摆正。
“多少有一点,等会我写个报告交上去。”张佳乐指着白板,“新杰,跟我说说咱们现在所知道的吧。”
“好。”
张佳乐拽了把椅子过来。
张新杰指向死者的照片,“死者名叫赵方希,男,36岁,未婚,是市师范大学的大学老师,经过走访调查我们得知,他不仅工作认真,且没有不良作风,人缘很好,并没有在利益或者其他方面上树敌…”
孙哲平洗好手从楼上走下来,“哎新杰又要再说一遍了。”
张佳乐不解地看向孙哲平,后者解释道:“我这上楼下楼快三趟,就看新杰把这一样的话已经讲给不同的三批人了。”
把这一样的话,讲给不同的人。
张佳乐突然想到了什么,却又转瞬即逝。
孙哲平打着招呼走出去,自己都没注意,直到张新杰拿着卷宗打了下自己的头,“你想什么呢?不听了?”
张佳乐赶紧缓过神来,“哦哦…听。”
“赵方希有一个同性恋人,名叫李尘,我们找到他后,告诉了他赵方希已经死亡,他说真是太好了。”
张佳乐听到这里,瞪大眼睛,“那你们审他了吗?”
张新杰摇头,“人被拘留了,关在审讯室里,不配合调查。”
张佳乐看向白板上简单而又明了的人际关系,叹了口气。
“一会我去看看。”
审讯室里的李尘看起来很憔悴,张佳乐把面前的台灯打开,灯下的他就像一个吸血鬼。
灯光晃得李尘好一阵都没睁开眼睛。
“人是你杀的吗?”
李尘嗤笑:“你跟他们怎么不是一个套路?”
张佳乐当然知道他说的“套路”是什么套路。
案发的时候你在哪你在做什么有证人吗,而张佳乐早就已经确定了案发那个时间段,他就在死者身边,还在跟他纠缠,这些问题也就没有必要再问了。
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他居然被杀人魔杀死了,这都是他自作自受。”
张佳乐猛地一拍桌子,吓得李尘一激灵。
“人如果不是你杀的,就配合警察的调查,别耍小聪明!”
李尘的情绪也激动起来,“我再恨他,也不可能杀他!”
“说说昨晚怎么回事吧。”
张佳乐重新拿出笔记本,在乔一帆的证词下面接着写。
“我们就是像往常一样,下班之后一起回家。”李尘痛苦地闭上了双眼,似不愿再回忆起那些零碎的话语。
“他突然跟我说要分手,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,可他说着说着,话就变得难听起来。他说我恶心,说恨不得我立即在他面前消失。
“我以为又是他同事说什么不好听的了,他总是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。我都没在意他昨晚的异常举动,之后他打了我一巴掌,我也是生气,我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了。
“我今早听说他死了,我…”
张佳乐忽然心里一软,“我们会帮你抓住凶手的。”
张佳乐看着乔一帆的证词,又从口袋里拿出叶修的名片。